袁隆平母親曾給他講過一個影響他一生的故事:
有一隻胖胖的狐貍正在覓食,聽見院牆內有一群雛雞唧唧喳喳地叫著。
饞涎欲滴的狐貍著急吃雞,便四處尋找入口。
它發現了一個洞,可是洞口太小了,它那肥胖的身軀無法進入。
這只胖狐貍便絕食5天,餓瘦了身軀,終于穿過了小洞。
等他貪婪地吃光了小院的雛雞後,卻發現自己肚子撐得太大,已經無法再鑽出那個小洞。
它便又絕食5天,再次餓瘦了身軀。
結果,回到院牆外的狐貍,依舊是原來那只狐貍。
佛洛德有句名言:「人類是充滿欲望並受欲望驅使的動物。」
生活中,每個人或許都會有放縱自己欲望的時候,但當我們回頭看時會發現:
縱欲帶來的滿足與快樂,都是暫時的;但人要面臨的痛苦卻是慘痛的,不會僅拖垮身體,連累家庭,甚至可能毀掉人生。
《神曲》中有這樣一句話:「盲目的貪欲煽動著人們,到後來卻永遠使人們受著酷刑。」
人若不懂得節制欲望,終將遭欲望反噬。
北野武曾經說過:
「人這種東西啊,不管外表修飾得多麼光鮮亮麗,剝掉一層皮後就只剩下了一堆欲望。」
有欲望不可怕,可怕的是不懂得節制。一味放縱,便會被欲念牽著鼻子走。
托爾斯泰寫過一篇小說:
有一個人想擁有一塊自己的土地。
上帝就對他說:「清早,你從這裡往外跑,跑一段就插個旗桿,只要你在太陽落山前趕回來,插上旗桿的地都歸你。
」那人就不要命地跑,太陽偏西了他還不知足。
在太陽落山前雖然他跑回來了,但這時的他早已精疲力竭,摔個跟頭就再也沒能站起來。
于是有人就挖了個坑,就地把他埋了。
牧師在給這個人做祈禱的時候說:「一個人要多少土地呢?就這麼大點。」
現實生活中,有太多這樣的人,被物質繁華所迷惑,永不知足。
有了錢,還想更有錢;有了房子,還想要多幾套;
有了名利,還想要更大的權勢;錢權名都有了,還想要有更長久的壽命來佔有它。
欲望像是雪球,不加以克制,只會越滾越大。
亦舒在《印度墨》裡有一句話:
「我提著一個袋子,邊走邊拾,一路上拾起無數我不想要的東西。當我遇到真正想要的東西之時,袋子已經裝滿了。」
我們周身誘惑重重,能否把握好尺度,保持頭腦清醒,才是一個人成熟的標誌。
只有節制自己的貪念,才能把控自己的人生。
回到文章開頭講的小故事。
小時候,袁隆平初聽母親講「胖狐貍的故事」,似懂非懂。
可隨著年歲漸長,才慢慢明白,母親是在告誡他:「人要學會節制自己的欲望。」
這個道理他銘記了一輩子,並且也是這麼做的。
袁隆平貴為院士,擁有無數頭銜,一身榮光,在生活上卻非常簡樸。
日常下地做實驗,他很少坐車,通常都是騎腳踏車去。
直到後來年紀大了,才買了一輛10來萬的國產車。
袁老和妻子在香港購物的時候,他想買塊新表送給妻子,最後嫌貴也沒買成。
「雜交水稻之父」沒有錢嗎?並不是。
一份知名的外媒雜誌曾報導:
「中國目前最值錢的人就是袁隆平,單他個人的品牌價值就達到數千億。」
只是他習慣了節儉,不貪圖物質上的享受,將自己所有所得都用在了科學研究上。
他拿了世界糧食獎的獎金,12.5萬美元,當時能在北京買兩套房,他捐了;
第二次拿國家科學技術獎,100萬獎金,他也毫不猶豫捐給了科研。
袁老的一生成就斐然,獲得無數榮譽,可他卻絲毫不在乎這些外在的虛名和錢權。
對他來說,最大的快樂就是看到田裡的禾苗茁壯成長,看到人民都能夠吃上優質的稻米。
陳道明曾說過:
「我覺得節制是人生最大的享受,物質的釋放、精神的釋放都很容易,但是難得的是節制。」
唯有自我約束,才能不受欲望擺佈,把時間和精力留給真正重要的事。
人生一世,懂得節制者,方能活到極致。
古希臘時候,有幾位學生慫恿蘇格拉底去熱鬧的集市逛一逛。
他們說:「集市裡有數不清的新鮮玩意兒,您去了一定會滿載而歸。」
第二天,學生們請蘇格拉底講一講逛集市的收穫。
蘇格拉底說:
「此行我最大的收穫,就是發現這個世界上原來有那麼多我並不需要的東西。」
人這一生,其實所需甚少。
物質上的繁榮都是表面的,反而會給生命徒添累贅。
一個人真正重要的是尋求精神上的成長。
作家格勒漢姆成名後,虛榮心越來越強,欲望越來越大。
他開始瘋狂地買奢侈品,參加舞會,揮霍無度。
可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想象中那麼快樂。
他的豪宅雖然裝滿了昂貴的物件,內心反而極度空虛。
直到一次旅行,他置身遼闊的田野和星空之間,才感到久違的自由與放鬆。
旅程歸來後,他清理掉塞滿家裡的奢侈品,推掉一切消遣式的社交。
一個人看書、聽音樂、寫作,享受獨處的時光。
擺脫了欲望的枷鎖後,他像是重新認識了生活,心境越來越平和,人也越來越快樂。
很喜歡一句話:
「人表面上的光鮮亮麗,不如內心活得清澈自律;表面上的鮮衣怒馬,不如內心活得富足瀟灑。」
高層次的人,都懂得對生活刪繁就簡,回歸真實。
真正的幸福,也不在于所得多寡,而在于精神上的富足。
索提那克禪師說:「人生欲望,如樹上雜枝,你無法完全消除,卻需要定期修剪。」
往後歲月,願你行有所止,欲有所制。
在這紛繁喧囂的塵世中,活出簡單與克制,享受舒緩與坦然。